“在我从你身上赚到一百六十万美元的律师费之前，我可不想你进监狱。”哈维-斯佩科特白了一眼程诺，随即对杰福兹说道，“警探先生们，你们应该知道没有律师在场，你们的审讯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杰福兹看着哈维，立场坚定，“当然，我们都知道，所以我们没有审讯。”

“这样最好。”哈维笑着点头，随即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拿到审讯记录，如果你们拒绝，我会向法官申请。我的当事人太天真了，而且他说的话从来都不负责任。”

警察们最恨的一个职业，律师绝对是首当其冲的。尤其是哈维这样有人脉又有能力的精英律师，更是让很多的律师感觉到棘手，这才是不好对付的典型。

杰福兹没好气的将审讯录推了过来，哈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程诺这小子没口嗨绝对是好事。要是程诺承认了，这个案子就会加大难度了，那就不妙了。

审讯室外，艾米心情复杂，她的男朋友看起来在一些事情当中陷得太深了。而且作为一个警察，程诺现在这样的态度，哈维这样的做法，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走进了警局。这让艾米皱眉，不是说包括杰克在内的几个警察立刻殷勤的跑了过去，而是因为艾米认识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杰克很殷勤，露出自认为阳光帅气的笑容，“女士，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来保释我的男朋友。”卡洛琳娜看着杰克，楚楚可怜的说道，“因为一些误会，他被抓了进来。”

杰克虽然很失望，不过职业操守还是有的，“你的男朋友是谁？”

艾米板着脸，走了过来强势的问道，“他什么时候是你的男朋友？这才是最可笑的误会！”

杰克看看卡洛琳娜，再看看艾米，忽然间盯着禁闭的审讯室的大门，他好像懂了。

“程诺，我的男朋友是程诺。”卡洛琳娜无视艾米，对杰克说道，“他的前女友出于报复，所以才让程背着一些污蔑被抓了进来。我可以保证，他是无辜的。”

艾米冷笑一声，她本来就觉得卡洛琳娜太风骚了。虽然只见过几次，可是每一次见面，卡洛琳娜都是穿着紧身群之类的，那女人味是艾米觉得不顺眼的气质。

“你不可能保释他，他涉嫌的罪名很严重。”罗莎走了过来，她可不会看到自己的同事被欺负，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的气质让她不爽，“女士，你需要明白，如果你作伪证，你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卡洛琳娜看着罗莎，微笑着说道，“既然我来到这里，我当然鼓起了勇气。我会选择坦白一切，我不认为他有时间作案，因为那个时候他和我在一起。直到他接到了前女友的电话，才离开我的身边，这本来会是浪漫而美好的一夜。”

这一下艾米的同事们都看向艾米，觉得艾米是被劈腿了，程诺那个渣男罪大恶极。

艾米冷笑一声，解释道，“这可没用，我们可以调出开房记录或者酒店的监控。而且我们找到了目击证人，他曾经驾车出现在事发现场附近。”

“我知道，是我让他去的。”卡洛琳娜从容不迫，笑着解释道，“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只是他的前女友是一个很疯的女人。我提议选择助兴，当然他虽然去买了些不好的东西，不过他在最后关头还是拒绝了。”

艾米咬牙切齿，看着卡洛琳娜说道，“前女友？我怎么不知道？”

卡洛琳娜轻轻的一撩头发，看着艾米戏谑说道，“他的前女友不会配合他，但是我可以换上各种制服。我们其实在一起很久了，不过你们不需要去酒店调查记录。你是警察，我和他在一起很低调。他的名下还有几处房产，那里很安全！”

杰克不由自主的张大嘴巴，作为一个吃瓜群众，这一个大瓜显然是够分量了。

艾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但是她很清楚，程诺肯定是不会出轨的。只是眼前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就是为程诺脱罪了，证据之类的说不定已经准备好了。

指了指审讯室，罗莎和艾米带着卡洛琳娜进入了审讯室，准备来找到一些破绽。她们也准备开始安排指认嫌疑人了，只要受害者指认了程诺，那么就看看到底谁的证据更硬了。

这就是执法者和犯罪嫌疑人之间的交锋，这样的戏码也是艾米他们早就熟悉的戏码。

在艾米他们准备转身的时候，穿着西装、拎着公文包的莫兹来了。跟在莫兹身后的，是穿着西装、双手插袋一副很悠闲姿态的亨利-摩根。

这两个家伙的态度肯定让警方恼火，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旅游、参观，一进警局就在随意的打量、观望。紧张之类的，是根本不存在的。

“亚伯！”艾米无奈，没好气的说道，“我不认为你过来是一个好事，你需要休息。”

亚伯拉罕不满，强调道，“我可不是老头子，我还很年轻。”

“你们全都来了，看起来我们是很难让他认罪了。”艾米摊开手，苦笑着说道，“但是你们应该知道，他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做错了，他不应该这么做。”

摩根一伸手，莫兹小跟班一般的打开公文包，“让我们来指出一些错误，我可不认为程这样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我支持程。”

莫兹咳嗽一声，摩根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些话不能说，要不然有可能就是程诺犯罪的证据。

“我们拿到了那位女士的一些档案，包括她在医院的一些记录。”摩根指着档案，现在的主业是法医，不过两百多年来，摩根一直都是优秀的医生，“看看他的医疗记录，我不认为她生活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你们可以看看这些。”

艾米接过资料，她没有想到程诺的这些朋友们可以抢在警察前面做到这些事情。

“看看她的胸骨，有两处伤愈后的痕迹。还有左手腕骨，右股骨、右肩胛骨，左手三处指骨。”摩根皱着眉，他想到了阿比盖尔曾经的一些遭遇，“说实话，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沉默、忍受，和她一起生活的是恶魔。”

莫兹接口说道，“我已经告诉她了，如果她选择做伪证，她会妨碍司法公正，涉嫌诽谤。”

艾米皱着眉看着各个医院的资料，显然那位女性受害人比较聪明，选择去了纽约很多的医院、诊所。只是有心人选择调查，还是能够查出来这位女士入院治疗的记录很多。

千万别说美国人都是热心人，哪怕有些医生可能意识到入院的这位女士不是自己摔伤或者做极限运动意外受伤。但是这位受害人自己沉默，医生或者警察也没有什么办法。有些事情不能只是靠别人，也需要自己为自己发声。

艾米和罗莎对视一眼，她们现在也感觉到了那位控告程诺涉嫌强女干的女士应该是遭遇到了家暴。其实她们一开始都不相信这个指控，只是她们都明白程诺不出意外就是殴打了那位男士，那也是法律、执法者不能接受的犯罪行为。

“所以程是在听到了那位女士的呼救，所以才进去帮助她？”罗莎低头看着资料，提出一种可能，“只是为了隐藏她丈夫的行为，以及为了得到赔偿，他们选择诬告程。”

莫兹立刻摇头，强调道，“程在和卡洛琳娜幽会，他们趁着艾米执勤回家很晚，这是很常见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亚伯，地址是在哪？”

“曼哈顿53街、还有42街，上次他和凯特约会的那里，他也经常去，只是这次是和卡洛琳娜。”亚伯拉罕有些不解，小老头有些困惑，“这个家伙的房产很多，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喜欢租公寓！”

艾米气极而笑，看着亚伯拉罕说道，“亚伯，你认为这样之后，我会放过他吗？”

亚伯拉罕楞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你们难道还会继续在一起？上帝，艾米，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这只是程一时糊涂，他还是爱你的。他经常在我和摩根面前诉说着苦恼，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得错误。”

艾米当然知道亚伯拉罕他们这么说是为了帮程诺脱罪，而不是说程诺真的出轨了。

好像也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了，虽然依然生气程诺选择私刑，只是知道这是事出有因，艾米觉得还是勉强可以接受。

或许这就是因为程诺知道那位女士遭遇到了家暴，所以程诺加以制止。只是程诺显然没有想到那位女士不识好人心，所以程诺现在才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当然，艾米也很清楚。如果是在漫画中、电影里，程诺的做法可能是超级英雄。而在执法者看来，那些让很多人佩服的超级英雄本质上就是罪犯。

超级英雄可没有执法权，他们不能同时充当警察和法官的角色，尤其是没有授权的前提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派头的中年人带着一大票律师走进了警局。

“内森-英格拉姆！”办公室的事务管理员吉娜忍不住惊呼起来，“亿万富翁！”

内森笑着朝莫兹等人点头，然后问道，“程在哪里？他晚上和我们喝酒、打牌，他没有时间出去做无聊的事情！”

马里斯带着薇薇安-邦特来了，看到警局一片寂静。他愣住了，他好不容易软硬兼施说服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一出大戏进展不对啊？！

艾米错愕的看着审讯室紧密的大门：亲爱的，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