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这个可笑世界，就是我张玄冥的毕生愿望，你们，都得去死！”玄冥发了狂似的，对着张真人不断猛踹。

欧阳云飞的身体不堪重负，再次倒进血泊中，没有一丝生气，“弟弟。”

“哈，哈哈”玄冥大笑着，发现自己的身躯也是燃灯枯竭，他不经意间双腿跪倒，正好落在欧阳云飞面前，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身躯，哥哥，是死了吗？

尽管这具身体他并不熟悉，那伤痕累累的背后，却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灵魂，玄冥的心中起了些莫名伤感，有滴眼泪伴着血水溅到了云飞脸庞，而后，他自己也重重地砸了下去，两个身躯撞到一块，“死吧，死吧，统统该死！”

张真人并不是没有气力，他只是把最后的元力保留着，用来唤醒云飞本体的意识，两个兄弟谁死谁先，谁也说不清楚

云飞，一切都拜托你了！

随着两个灵魂的消逝，屋子内的气场逐渐平复，扭曲时空回到现实，混沌真气散了开去，素素得以从空中翻落，她可以自由行动了，不过现在的她看起来似乎有点奇怪，原本比较明亮的眼睛，现在几乎占据了半张脸目，她的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上一圈，却显得黯淡无光毫无神色。

那整整半个多时辰的互殴里，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一拳我一拳，师兄打师父，师父打师兄，她明明已经喊哑了嗓子，耳朵听不见他们也听不见，师父打师兄，师兄打师父，就此往复不断重演，眼睛里脑海里满满都是，最后的最后，好像师兄的身体动了动，哦，原来是师兄打死了师父！

叶修和三个师兄在后堂等了很久，师父说不让他们随意乱跑，几个人就乖乖待着，可直到饭菜都凉了，都没见师父回来，素素也没有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青山头趴着桌子，一副生无可恋

“哎呦”策之感觉没吃饱，想再挑些饭菜，被灵甫给制止了，“别啊，师兄，师父和小师妹还没吃呢”

“师姐。”叶修有意站了起来

“小师弟，你干嘛？”青山道

“我想，我想去后院看看”

“快坐下吧，你没听师父刚才怎么说的”

“就是就是”灵甫拦下策之的筷子，跟着说道

叶修想了想，还是没打算坐下，“我想，我想去后院看看！”

“这师父，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什么去去就来啊，都快一个时辰了！”青山继续说着

“我想，我想去后院看看！”叶修忍不住，抛下一句果断往后院跑去

“咦，这家伙！”

“三师兄，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干什么？灵甫你把饭菜去暖一下，策之你去洗碗”

“为什么是我洗啊！”

“今天你吃最多，把师父的份都吃了，还不得多出点力”

“哼，你是三师兄，你说了算！”

三个人继续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着，看起来忙忙碌碌，心里却特别空荡，不知为何，直到叶修那一声嘶吼传遍天空，“师父！！！！”

张真人死了，大师兄重伤昏迷，素素失了疯，这是几个衡山弟子，唯一能够了解到的情况，就算事后大师兄醒来，也只记得是李元化偷袭了他。

几天后，华山和嵩山的灾祸褪去，两家门派便马不停蹄的赶到衡山，来参加张真人的祭奠，殷其正第三个到达，司徒祥仁和上官百宏紧随其后，轩辕龙庭于山庄内养伤，派了妹妹龙葵过来，赵之剑后来也让泰山弟子有过上山吊念，来者都是客，大家都没说什么

衡山本来就势弱，山庄上下总共几个弟子，三师兄韩青山年轻贪玩难当大任，整个祭奠都由释悟能和柳玄风一手操持，大师兄卧床多日，醒是醒了回来，不过他的伤腿是彻底留下病根，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元化要偷袭自己，而且还杀死师父？

“李元化，这个畜生！欺师灭祖背叛师门，我们三山五岳同仇敌忾，衡山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司徒祥仁道

“对，没错，就算翻遍整个四洲，也要把他给揪出来！”殷其正说

“大家且稍安勿躁，我刚刚把此事通报给了天界，一定不能让这种奸佞小人逍遥法外”上官百宏说

“阿弥陀佛”释掌门念着经文，没多说什么

“又是一次弑师，衡山派”柳玄风摇摇头，接连失去百年挚友，谁能体会他的悲凉

“阿弥陀佛！”

轩辕龙葵辈分最小，不敢在几大掌门中间说话，她就代表瀛壶，静静地坐一旁听着，忽然，一个人影从堂前匆匆跑过，惊得她不由自主站起！

“师姐，吃饭啦”叶修端着饭菜，在屋外喊着

“谁，谁在外面！”屋子里传出一声惊恐

“师姐，是我呀”叶修笑笑

“你是谁！不要进来！不要进来，走开走开！”

“我是修儿呀”

“修儿？修儿，修儿是谁”

“师姐你忘啦，我是你的小师妹啊”

“小师妹？哪里的小妹”

“小师？”里面的人将信将疑，把房门推开一条缝，对着外面瞅了瞅，外面确实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

“对啊，师姐，我可以进来了吗”

素素蓬头土脸地，窜了个脑袋出来再次观察周围一番，一把抓住叶修，“快进来快进来，这里要杀人的呀！”“好好好”

现在是白天，可素素门窗紧闭，帘布封死，不透半点光线，仅是一盏小油灯，留了些光明，还是早餐时叶修给点的，看着油火差不多了，叶修就给它加了加，足够撑到晚上

“中午吃什么呢，小师妹！”回到屋子里，素素终于放了点心

“都是师姐爱吃的！豆腐，青菜，还有水藕！”

“好好好！”素素笑了开，依然是那么天然无雕饰，清水出芙蓉

“师姐，你先吃着饭，我给你梳理头发好吗”

“嗯嗯，要美美的”

“一定美美的，师姐最美了”

一盏昏黄的油灯，一叠清茶淡饭，两个瘦弱的身影，就是整间小屋的全部，过了一会，哄着素素睡下，叶修收拾了碗筷，便轻轻走出房门，把门再次合上。

刚出院落，就看见轩辕龙葵站在跟前，“你是个男的？”龙葵一眼认出

“你好，你是瀛壶山的人吧”

“你为什么要假扮成女的，屋子里是谁？”